WeWork申請破產保護,軟銀百億投資打水漂

發佈于: 11 月 17, 2023
編輯: Tony Liu

本期將聊到共享辦公室企業WeWork的隕落。上周, WeWork向新澤西州聯邦法院申請了破產保護,破產文件顯示公司資產150.6億美元,而負債則高達186.5億美元。

去年,AppleTV曾出了一部以WeWork興衰史為原型的美劇——《初創玩家》(WeCrashed)。劇集講述這家共享辦公室公司在不到十年的時間,發展成為估值470億美元的獨角獸,卻又在短短一年內損失了400億美元的故事。

十年前,」共享經濟」的概念被提出並大受歡迎。在共享經濟體系下,人們可以通過互聯網把閒置的資源有償租借給需要的人。從衣食住行,到教育,再到辦公,共享經濟項目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比較典型的例子便是共享出行軟件Uber和民宿短租軟件Airbnb。這兩家各自領域的龍頭市值分別為1100億美金和820億美金,都證明了共享經濟市場的巨大潛力。

WeWork誕生於2010年,總部位於紐約,它的商業模式是長期租賃辦公空間,並不斷拆分成多個短期合約轉租給其他公司,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常說的 「二房東」。在創始人亞當·諾伊曼 (Adam Neumann)的激進擴張下,WeWork曾一度成為全球最有價值的初創企業,在全球超過150個城市有850多家門店,會員數量超45萬,營收超過32億美元。

但是,這種「燒錢」模式的背後是高昂的資金投入,國內共享單車品牌Ofo小黃車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大肆擴張占據市場份額卻不考慮實際市場需求,最後造成資源浪費,並因為資金斷鏈迅速凋零。WeWork的情況也大抵如此,自成立以來,它從未有過任何盈利,在2016年到2022年間,累計虧損約150億美元,公司只能不斷給投資者「畫餅」繼續融資。

2019年,諾依曼率領WeWork試圖上市,但招股書讓投資者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公司多年累積虧損,機構注資瘋狂擴張導致高估值泡沫,以及諾依曼的揮霍無度都是他們望而卻步的原因。這次IPO失敗導致公司聲譽嚴重受損,最終這場風波以公司大股東軟銀集團的孫正義和諾依曼達成法律和解協議而告終。諾依曼出售公司股份給軟銀套現離場,據估計數額約10億美金,真正實現了「空手套白狼」。而孫正義則當了「冤大頭」負責收拾爛攤子,為自己的瘋狂投資買單。

錯失了絕佳時機,2021年WeWork只能選擇通過SPAC(特殊目的收購公司)的方式在紐交所「流血上市」,彼時公司市值只有可憐的90億美元。上市後WeWork的日子也並不好過,低迷的市場使公司業績不斷惡化,股價一路狂跌。今年年初到現在,WeWork股價跌幅超過97%,百般無奈下,WeWork上周向法院申請破產保護。

WeWork為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2020年的疫情影響,全球大部分公司被迫關閉辦公室,轉而居家辦公,這進一步打擊了WeWork共享辦公空間的需求。即便是在後疫情時代,遠程辦公和更為靈活的混合工作模式的興起,也使企業租賃寫字樓不再成為剛需。沒有租客,但遍布各地的高昂租金還得交,這一下子掏空了WeWork的十年家底。

另一方面,WeWork能夠大肆擴張的原因在於當時的低利率環境,風投家們會把大筆資金投放到業績增長速度快但尚未盈利的初創公司。不過,疫情後供應鏈短缺導致了全球通貨膨脹,美聯儲的持續加息使租賃成本快速上升,WeWork很多的寫字樓又位於寸土寸金的紐約曼哈頓,因此淪落到如今的資不抵債的境地。

申請破產保護的WeWork,未來路在何方呢?知名研究機構Debtwire 的全球法律主管 Sarah Foss 對此表示,WeWork需要籌集資金,併合理調整房地產投資組合。這意味着這家公司可能不會關閉所有辦公室,而是根據具體每份租約的盈利情況做出取捨。Debtwire的信貸研究(Credit Research)全球主管 Tim Hynes也對該公司的前景發表看法,由於租戶和員工體量過於龐大,WeWork不大可能完全消亡。他認為公司更有可能以縮小規模為代價生存下去,或者尋求與競爭對手合併的機會。即便合併後,WeWork這個品牌也有可能會保留下來,因為它與轉租和辦公空間都有着緊密聯繫。他還推測,軟銀將大概率繼續給WeWork注資,來避免破產相關的任何法律索賠。

這麼看來,軟銀集團董事長孫正義在WeWork上的100多億美元投資,如今全都打了水漂。這也標誌了他的風投神話的結束。反觀另一位拿錢離場的「美國賈躍亭」 亞當·諾伊曼,吹着口哨繼續創業。他的新公司Flow得到了知名風投機構a16z高達3.5億美金的融資。這是a16z史上單筆金額最大的一筆投資,Flow則藉此獲得了超10億美元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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