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推动能源转型,又要限制中国矿产供应链,能行得通吗?

加拿大能源股
发布于: 11 月 1, 2023
编辑: Caroline Kong

本周,来自世界各地的矿商、投资者和政府政策制定者齐聚悉尼,参加2023年国际矿业与资源峰会(IMARC),会议的主题之一是讨论西方国家的矿业公司目前正面临的两大挑战:一方面要生产出足够的金属以实现能源转型,另一方面要建立替代供应链以减少对中国的依赖。而在雄心勃勃的能源转型愿景和当下以及未来几年可能发生的情况之间正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以矿业大国澳大利亚为例,澳大利亚无疑将在西方能源转型过程中,在许多重要金属的供应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澳大利亚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锂和铁矿石生产国,而锂和铁矿石是炼钢的关键原材料。此外,澳大利亚还是铜、镍和锌的主要供应国,并拥有钴和稀土等其他重要矿物的探明储量。

然而,对该国的采矿行业来说,现在面临的挑战是开发资源,建设新的矿山以及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发展下游加工,而不是像过去那样仅仅出口矿石,因为以往开发矿山的模式已经远远不足以为能源转型提供足够的原材料。

在过去,初级矿业公司的模式是筹集股本资本,进行勘探并探明资源。现在,他们努力要做的是尝试筹集更多资金,寻找财大气粗的合作伙伴,或希望大型矿业公司将其收购。

虽然这种情况也时有发生,但在IMARC看到的情况是数十家小型矿业公司寻求融资,而大多数公司最终一无所获。由于缺乏庞大的散户投资者资金池,机构投资者又不愿为高风险的长期项目提供资金,因此筹集股权资本非常困难。

近年来,大型矿业公司在收购方面已经有所收敛,更倾向于精简运营和向股东返还现金,即使进行投资,也主要是对现有业务进行棕地扩张。

对中国进行限制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寻求现金以减少对中国在能源转型供应链中主导地位的依赖时,西方采矿行业正暴露出缺乏资金和投资动力的问题。汇丰银行金属、采矿和过渡材料全球主管Michael Willoughby在IMARC的一个论坛上表示,采矿业有可用的资本,但这些资本都在中国、印度尼西亚和沙特阿拉伯等发展中国家。这些国家的政府也往往愿意提供更多的支持,比如为采矿和加工投资提供1%的贷款和免税期。

澳大利亚联邦政府上周将用于关键矿产的资金翻了一番,达到40亿澳元(约合25.2亿美元),但这在采矿业根本算不上一大笔资金。比如,一家寻求在新南威尔士州开发钴矿的初级矿业公司通常将需要约10亿澳元来建设一座矿山并使其投产。

即使是3690亿美元的美国《通胀削减法案》,也不可能足以建立一个减少对中国依赖的整个关键矿产供应链。西方国家政府可能必须加大支持力度,发展新的矿山和加工业,并改革政策,鼓励私人资本投资。此外,政府还必须缩短审批新矿山所需的时间,同时确保新的项目尽可能符合环保要求。如果西方国家和公司真的要建设新的矿山和加工设施,并减少对中国的依赖,那么所需的总费用可能会以万亿美元计算,而不是目前的数十亿美元。

与此同时,西方国家正试图从化石燃料发电和运输转向可再生替代能源,如氢气、太阳能、风能和电池储能。这些供应链依然被中国所主导,因此,减少对中国的依赖是可能的,但代价非常高昂。所有人都在讨论能源转型,但是如何为所有新的矿山、矿物加工和可再生能源设备提供资金,却鲜少被提起,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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